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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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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

皇宮西門口, 郝守信目送謝忠勇離開。方打算要回身,去向陛下覆命。

迎面見汪寧縱馬到了宮門口。

郝守信以為他不在禦前的這會子工夫,陛下召見對方, 笑問: “汪指揮, 是奉召入宮嗎?”

其實是蕭景儷傳了信, 汪寧趕著入宮打探姐姐的消息。

反正他如今的身份尚未被挑破, 仍是太後的侄子, 也不遮掩如實回道:“是安和公主殿下召見本官。”

郝守信鬼鬼祟祟四下張望一番,附耳過去低聲道:“方才謝尚書求見陛下, 似乎是替謝大將軍求娶安和公主。”

之所以告知汪寧, 那是因為誰不知公主與汪寧素來走得近。郝守信是有私心,雖只在殿外偷聽到只言片語,卻也明白陛下不讚同這門婚事。既如此, 還是讓公主早些知曉, 早做打算。

汪寧面露驚色,慌道:“郝總管, 所言當真?”

郝守信誤以為謝忠勇臨行之言, 是陛下無奈應允了這門親事, 一副感慨萬千道:“謝大將軍親口所言,五日後, 要成親娶妻。”

阿清本就是出身謝府, 在軍營時常伺候在謝忠勇身旁,讓人也不會多想什麽。為此, 汪寧壓根不知二人之間的關系。

汪寧莫名心慌意亂,顧不得與郝守信多言, 慌裏慌張趕往太後宮中。

怎麽說汪寧都是外男,公主召他在太後宮裏相見。借著向太後請安的由頭, 名正言順相見,任誰也說不出什麽。

宮巷角落裏,蕭景儷望眼欲穿,等在通往祥和宮的必經之路。

春桃極目遠眺,認出不遠來人的身影,笑道:“殿下,小汪大人來了。”

不用春桃說,蕭景儷亦瞧清了來人。本想迎上去,又覺得太過主動。便按耐住躁動的心,杵在原地不動。裝模作樣好似一副碰巧到此的樣子。

汪寧火急火燎沖過來,沒頭沒腦急哄哄問道:“殿下,當真要嫁與謝忠勇?”

蕭景儷頓時花容失色,顫聲道:“你聽誰說的?皇兄嗎?”

汪寧將方才遇到郝守信之事,一五一十說得清清楚楚。

春桃在一旁幹著急,也不知這個小汪大人,究竟明不明白她家公主的心思。

蕭景儷聞後驚慌失措,顧不上理會汪寧,掉頭往祥和宮奔去。

汪寧與春桃,一同追了上去。

蕭景儷本就少不更事,早已心緒大亂,甚至眼淚汪汪。她突然止步,春桃來不及險些撞上她的後背。

“怎麽不走了?”汪寧不明所以直言相問。

蕭景儷瞅了一眼春桃,哽咽命道:“春桃,你到一旁守著,莫讓人過來打擾。”說著,擡手抓住汪寧的手腕,將人帶到一旁青石宮燈後的墻角處。

蕭景儷摸了摸眼淚,直勾勾盯著汪寧,鄭重其事問道:“這麽久了,也該告知我答案了,汪寧,你究竟喜不喜歡本公主?”

未時過半,日映正盛。忽高忽低的蟬鳴聲,攪得人心煩氣躁。

汪寧楞在原地,這個問題他自然想過。從前只是未向男女之情上想,如今想來這幾年二人打打鬧鬧,在一起時甚是快活。

尤其方才聽聞公主的婚事,心中莫名發急,這應該便是喜歡。

可是對方的身份偏偏是尊貴的公主,想到姐姐如今的處境。何況即便太後對他親近,也未必會同意將公主許給自己。

汪寧畢竟初經男女情愛,一時有些不知所措。他的猶猶豫豫不作答,讓蕭景儷誤解,認為對方不喜自己。

蕭景儷掩面哭泣,嘲諷道:“是本公主癡心錯付,早該看明白你的心意。”

蕭景儷在汪寧面前一向嬌蠻,從未這般柔弱無助過。汪寧的性子本就灑脫外向,猛然間單膝跪地,一本正經道:“殿下莫哭,臣自然是喜歡殿下的,只是……”

這話,立時讓蕭景儷止了哭聲,她迫不及待問道:“只是什麽?”

“你我之事不急在一時,眼下要緊的是阻止殿下與謝忠勇的婚事。”

汪寧自行起身,掏出自己帕子遞過去,哄道:“殿下這一哭,哭得臣不知所措。”

蕭景儷接過帕子,拭著淚痕,破涕為笑道:“油嘴滑舌。”

汪寧四下張望,確定無人過往。上前一手勾住公主的楚腰,一手扣住她的後腦,輕輕柔柔俯首貼唇。

蜻蜓點水即離,溫軟的觸碰點燃二人的心火。二人皆是面紅耳赤,心跳如鼓。

汪寧紅著臉,厚顏道:“臣是男子,以後主動的事,換臣來做。”

蕭景儷垂首,不敢與之對視,羞羞答答應道:“本宮知道了。”

汪寧又向周圍瞥了一眼,空空無人。便大著膽子勾起蕭景儷的下巴,像是起了玩心一般意猶未盡,重重吻向朱紅。

二人皆是頭一遭,不得其法。加之光天化日之下,不免心虛不已。不消片刻,便覺憋氣難受,不得已分開雙唇。

蕭景儷虛軟靠在汪寧懷裏,半嗔半喜道:“老實交代,你為何會這些,是不是有過其他姑娘?”

汪寧粗聲粗氣喊冤道:“臣沒有,不過是在軍營待過,聽那些士兵說過不少葷話。”

蕭景儷張牙舞爪捶打汪寧的胸膛,虛張聲勢恐嚇道: “若敢欺騙本宮,要你好看。”

汪寧委屈道:“若不是殿下,臣可是要入觀修道的,殿下,該如何賠償臣?”

蕭景儷眉開眼笑,笑罵道:“呸,你想得倒美,能被本宮瞧上,那是你的榮幸……”

“呀。”春桃無意回首,撞見二人抱在一起,一驚一乍叫出了聲。

這畢竟是宮裏,嚇得二人以為是春桃的提醒,慌張分離開來。

“殿下,這是,這是?”春桃想問究竟,又不知如何問起。

汪寧率先開口:“還是先去太後宮裏,求太後阻攔你的婚事要緊。”

蕭景儷頷首,過去拉上春桃,一臉嬌羞嘀嘀咕咕道:“不準多嘴。”

春桃回過味來,捂嘴偷笑。公主這是與小汪大人定情了。

少傾,二人到時,汪太後午睡方醒,正在更衣。

汪寧不便入內,蕭景儷捏著手帕,故意哭哭啼啼入了寢殿。

汪太後頭目有些昏沈,聞見哭聲更是煩躁,不悅道:“公主這是又鬧什麽?”

齊尚宮扶汪太後落座短榻,蕭景儷行到跟前跪地,哭道:“母後要為兒臣做主啊,那個謝忠勇說要求娶兒臣。”

汪太後雖有吃驚,可並未惱火,反而笑道:“謝家倒是個不錯的選擇,你若嫁過去,倒也是一樁美事。”

蕭景儷想岔了,私以為是母後替她打算的,質問道:“母後,這麽說,這門婚事是您默許的?”

二人驢唇對不上馬嘴,汪太後不樂道:“怎麽就是母後默許的,母後亦是方聽你說起的。”

萬幸不是母後的意思,蕭景儷伏到汪太後膝上,撒嬌道:“母後,兒臣不要嫁與謝大將軍,求母後為兒臣做主。”

汪太後瞧著公主哭得傷心,憐愛扶起其,不解道:“這好端端的,公主打哪得到的消息,為何母後不知此事?”

蕭景儷張口欲言,殿外傳來宮人的傳呼升殿:“陛下駕到。”

蕭景儷急急忙忙低聲道:“母後,千萬不要答應皇兄,將兒臣嫁與謝家。”

汪太後不以為然,安撫笑道:“且聽聽你皇兄如何說。”

殿外,蕭景飏瞥見兩眼跪地參拜的汪寧。江婉瑩三日後,方能解了禁足,為此蕭景飏並不知曉。以為是為了見江婉瑩,汪寧求到了太後這裏。

汪寧對於蕭景飏如今對姐姐的態度不滿,不免有些橫眉怒對。

蕭景飏並不在乎,他此番所為皆是要江婉瑩明白一個道理。他才是她唯一的依靠,讓她死心塌地留在自己的身邊。

蕭景飏越過汪寧,邁進寢殿中。

擡眼見公主亦在,而皇妹的雙目紅腫似乎哭過。

蕭景儷被免禮起身,便躲到汪太後身旁。

蕭景飏坐到短榻另一側,也不拐彎抹角,面露難色道:“母後,兒臣今日來,是有一事相求?”

蕭景儷唯恐太後答應,偷偷拉了拉太後的衣袖,暗示太後莫要答應。

汪太後置之不理,平和笑道:“皇兒先說說是何事?”

蕭景飏瞄了一眼公主,早將對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。隱約察覺,公主在此絕非偶然。

蕭景飏接過齊尚宮奉上的茶水,嘆道:“事關公主的終身大事。”

蕭景儷沈不住氣,撲通跪地求道:“母後,千萬不要答應皇兄。”

汪太後示意齊尚宮扶公主起身,不慌不忙道:“陛下,當真要將公主嫁與謝忠勇?”

此話一出,蕭景飏頃刻明了公主在此的緣由。只是他不明白,此事是禦前私密,皇妹為何能這麽快得知消息。

是何人透露與公主知曉的?

蕭景飏從容不迫抿了一口茶水,回道:“兒臣所求之事,確實與謝忠勇的婚事有關,不過與皇妹無關。”

蕭景儷聞見與自己無關,露出笑意,懸著的心落下一半。

汪太後嗔了一眼喜形於色的公主,又道:“那陛下說說,究竟是何事?”

“謝忠勇鐘情他府上的一名女使,也就是從前的謝良妃身邊的貼身女使,想要娶其為妻。謝尚書嫌棄這個女使出身卑微,納妾可以,絕不同意迎為正妻。至於與皇妹的這門婚事,是謝尚書所求,並非謝忠勇的意思。兒臣的意思是,擡高這名女使的身份,封一個亭主或者縣主,與謝忠勇也算門當戶對。”

汪太後有些不解道:“既然陛下已有定奪,為何還來求母後作何?”

蕭景飏一副深謀遠慮的樣子,笑道:“冊封是小事,重要是認主與忠心。為此兒臣想請母後出面,勸說舅父收此女為義女,作為國舅之女嫁與謝忠勇。”

汪太後端著手裏的茶杯,越發糊塗道:“為何如此麻煩,母後收為義女不就行了。”

蕭景飏搖首,耐心解釋道:“若舅父收為義女,無傷大雅。說到底,連外戚也算不上。可若是母後收為義女,此女便要入皇室玉牒,怎能隨便封個縣主或者亭主,至少得是郡主,若有心人施壓,豈非要封個公主。屆時,謝家的地位不言而喻。”

“還是皇帝思慮周全,母後,這便命人召你舅父入宮。”

汪太後沖齊尚宮揮揮手,示意其命人出宮傳召。

蕭景儷歲不太懂政事,總之她不必嫁給謝忠勇便是好事,裝模作樣難受道:“母後,兒臣許是哭多了,頭暈腦脹,先告退,回宮歇著了。”

這邊有要事等著處理,自然無暇顧及公主。

“回去好好歇著。”汪太後慈愛笑道。

蕭景儷規規矩矩告退,一出寢殿便換上傷心欲絕表情。

汪寧迎過來,擔憂道:“如何?太後可打算拒絕這門婚事?”

蕭景儷一言不發藏著狡黠,拉著汪寧出了祥和宮。春桃惦著步子,追在後面。

“這是要去何處?”汪寧眼見這是去隔壁,公主寢宮中。

蕭景儷故意悶不吭聲,拽著汪寧回到了自己寢宮的書房。又交代春桃,命任何人不準靠近書房。

房門關閉,蕭景儷掏出娟帕捂著面容,假哭道:“母後與皇兄執意要我嫁給謝大將軍,這可如何是好啊?”

汪寧心口一揪,氣憤填膺道:“殿下莫哭,臣這便去求太後與陛下。”言隨身動,回身將要去開房門。

蕭景儷撲過去,從背後抱住汪寧,繼續做戲,可憐兮兮道:“罷了,君命難違,你去了又能如何。可惜了,終是你與我無緣。”

汪寧瞧不見對方的表情,聽著聲淚俱下不免心急如焚。他回身,抱住蕭景儷,信誓旦旦道:“你放心,臣就算拼上這條命,亦絕不會讓公主嫁與旁人。”

蕭景儷依偎在健壯的懷裏,矯揉造作哽咽道:“縱使賠上你的性命,只怕亦無濟於事。”

汪寧聽不得喪氣話,當即承諾道:“殿下等著,臣這便去求太後與陛下。”

蕭景儷擡手,食指壓在汪寧唇上,感動道:“我信你便是。”言語一頓,感慨道:“只是事情未必順利,你我也不知還能有此刻這般獨處的機會嗎,你陪我好生待會可好?”

想到阻攔婚事,定會觸犯龍顏大怒。屆時,說不定會被打入天牢,的確是再想相見,絕非易事。

於是,汪寧按下浮躁的心緒。抱著溫香軟玉,輕聲細語哄道:“殿下,莫怕,臣定會竭盡全力。”

蕭景儷的玉容泛起紅暈,擡手環抱在汪寧肩頭。一雙哭紅的秋瞳,與往日的嬌縱不同,添了幾分柔美。

汪寧胸腔騰起一股熱血,橫行四肢百脈。好似懷裏抱著塊火炭,燙得他站立不安。抱也不是,不抱也不是,別別扭扭紅著臉道:“殿下,與臣這般親近,怕是不合規矩。”

蕭景儷險些憋不住狂笑出聲,裝傻充楞委屈反問道:“原來你,不喜歡與本宮親近啊?”

“不,不是的,臣,臣……”汪寧平日裏的伶牙俐齒也不知去哪了,磕磕巴巴說不上一句整話。

蕭景儷甜軟喚道:“汪寧,你不是說,主動的事換你來。”

汪寧心口狂跳,方才好歹是青天白日在外,如今孤男寡女當真有些膽怯。生怕自己把持不住,玷汙了公主可是死罪。

汪寧繃直腰桿,順帶將雙手背後,義正言辭道:“臣,曾決心入道,絕不會輕易被美色打敗。請,殿下自重。”

眼看汪寧閉了雙眼,蕭景儷撫摸著他的側臉挑逗,嗔罵道: “呸,少跟本公主裝正經。”

汪寧喉間滾動,極力克制心火,振振有詞道:“臣是真心喜歡殿下,若是有來日,何愁沒有機會。”言畢,硬著心腸一把推開蕭景儷,手腳忙亂開門逃了出去。

“汪寧,你給我回來。”

房內傳出公主怒喊,春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到。方回首,只瞧見一個黑影閃了出去。

再望向公主,卻見公主捧腹大笑,笑得花枝亂顫。

蕭景儷其實是故意激將,想看看汪寧究竟有多在乎自己。

祥和宮。

汪君遠奉召而來,聽了來龍去脈,正欲發表看法。

殿外,汪寧跪地高喊:“臣,汪寧求見陛下,太後娘娘。”

汪君遠沒好氣,數落道:“這臭小子,為何在宮裏?”

蕭景飏不動聲色,他心中認定是因江婉瑩而來。

汪太後亦是好奇:“聽這孩子的聲音,像是有什麽急事。”隨即對齊尚宮命道: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
汪寧並不知汪君遠在此,詫異一夕忙規規矩矩跪地行禮。

不管不顧也不等陛下或是太後開口免禮,搶先言詞激昂道:“臣,愛慕安和公主,求太後與陛下成全。”

在場幾人,除了蕭景飏皆是為之一震。

汪太後與汪君遠一直以為公主與汪寧,素日裏打打鬧鬧。因著二人年紀尚輕,只當是兩小無猜的玩伴罷了。

乍聞,定是掀起滔天巨浪。汪太後手腕一軟,茶杯咣當摔了下去。

齊尚宮聽見動靜,慌張進來收拾殘片。

汪君遠氣鼓鼓走到汪寧跟前,居高臨下斥道:“混小子,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麽?旁的事,你胡鬧也罷了,你與公主豈能兒戲?”

汪寧不慌不亂磕頭,又道:“孩兒沒有胡言亂語,孩兒是真心實意喜歡公主殿下的。”接著又沖太後拜道:“太後娘娘,即便不允臣,也請太後發發善心,莫要逼迫公主與謝大將軍成婚。”

汪寧楞是不拜不求蕭景飏,心中憋著一股氣為姐姐打抱不平。

汪太後坐不住了,起身亦走到汪寧面前,心浮氣躁道:“寧兒啊,姑母問你,是你剃頭挑子一頭熱,還是公主說了什麽,讓你會錯了意?”

汪寧挺直背脊,拱手回道:“殿下與臣兩廂情悅,並非臣一廂情願。姑母若不信,大可召公主一問。”

汪太後臉上繃緊的神情,忽然舒展,噗嗤笑道:“寧兒,你先起來吧,姑母與你父親,還有你表兄有國事相商。你與公主之事乃屬家事,即是家事,待國事了了再議不遲。”

太後彎腰親自扶起汪寧。

汪君遠附和道:“寧兒,你與公主之事不急,先行告退吧。”

沒句準話,汪寧哪肯善罷甘休,執拗道:“那公主與謝大將軍的婚事,當如何解決?”

蕭景飏這時開口,不冷不熱道:“誰告訴你,公主要嫁與謝大將軍的?”

“是公主殿下,她親口所言。”

蕭景飏頃刻猜到,汪寧到此定是被公主蠱惑,無奈笑道:“朕保證,公主不會嫁與謝大將軍。”

汪寧雖不知這其中有何事,總之他目的達到。這才屈膝向蕭景飏下跪,拜道:“陛下金口玉言,定要信守承諾。”

蕭景飏不耐煩揮揮手,“快退下吧,莫再耽誤朕商議正事。”

汪寧嬉皮笑臉起身,樂顛顛告退。

翌日,冊封的懿旨到了城南將軍府。

阿清一臉茫然謝恩,從郝守信手裏接過聖旨。

郝守信扶起阿清,笑道:“安平亭主,好福氣,快隨本總管去國舅府認親吧!”

阿清看向謝忠勇求助,謝忠勇耐心安撫道:“我隨你同去。”

謝忠勇明白陛下的用意,既給了阿清尊貴的身份,又能斷了他父親讓他求娶公主的心思。

謝忠勇很是滿意陛下的處置,命人去背厚禮。即是去認親,又是去提親。

該有的禮數,一樣不會少。免得日後阿清被人嘲笑與輕視。

反正下月初九是個良辰吉日,亦是謝家嫁女的日子。擇日不如撞日,三喜臨門婚期亦定在那日。

國舅府專門騰出一處院子,供阿清暫住。即是國舅之女,當從國舅府風風光光出嫁。

阿清的父母只有這麽一個獨女,如今聽聞女兒能有此等境遇。二老一面覺得揚眉吐氣,一面又忐忑不安。唯恐拖了女兒後腿,壞了女兒這樁婚事。

甚是明理不肯同住國舅府,仍留在將軍府穩妥。

好在離下月初九,尚有一月光景。

雖說有些倉促,到底是能按三書六聘,一應規矩籌辦婚事。

一日之間,阿清成為國舅義女之事,以及與謝忠勇的婚事傳遍京城。

謝從善聽聞後,再無計可施,氣得揚言要與謝忠勇斷絕父子關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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